liebesleid

【这个AU的第二篇，也是完结篇。第一篇戳我】

【主TKK，隐MK】

 

“现在，领跑的是拜仁的十一年级生托马斯·穆勒……等等，托马斯·穆勒？这不是十年级的1000米比赛吗？”

 

——全校都认识你了，笨蛋穆勒。托尼·克罗斯无奈地看着狂奔的穆勒在听到主持人的解说（更可能是因为看台上的一片哗然）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，以他的“小恐龙标准姿势”挥舞着手臂向自己跑来：“托尼！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
“……早就让你跟紧我，我们报的都是1000米，你跑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不在旁边吗？跟着一群十年级的小孩子就跑了，托马斯，你在跑第一圈的时候，听到我在赛道外面叫你停下了吗？”面对着完全不知“错在哪里”的同班同学，托尼感觉不能用正常思维与其交流。

被骂的家伙却毫不在意，只是张开大嘴笑着：“就算做热身运动嘛，托尼。”

 

这样的“热身运动”强度显然过大，尤其是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，接下来就将进行十一年级的1000米。托马斯嘻嘻哈哈地走上了跑道（上帝保佑他终于站对了位置），回应同学们的调侃（“十年级的托马斯，感觉如何？”“年轻百倍啊，马里奥你绝对没体验过。”）。托尼看向了另一边的诺伊尔，拜仁的新转班生，他总觉得这位曾经的沙尔克骄子对拜仁的同学有股淡淡的疏离，克罗斯叹了口气，不去想这些。

发令枪响。他和诺伊尔一前一后占据了领头的位置。托马斯没有冲在前面，这家伙也算聪明，不然身体体力透支，接下来的项目全得遭殃。

比赛过程没什么波折，诺伊尔没有刻意争取第一的位置，毕竟他接下来还有一场3000米要跑。托尼轻轻松松地领跑，在最后一圈靠近看台的赛道上，他听到了女生们疯狂的欢呼：

“托尼！克罗斯！托尼！加油！我爱你！”

很清楚自己的吸引力，他毫不惊讶地笑了笑，甚至还向看台挥了挥手——

侧过身的瞬间，他在看台上发现了那人的身影，静静地站在高唱赞歌的学生之中，脸上是熟悉的淡淡微笑。

为我欢呼吧，学长。

炫目的阳光中，克罗斯定定地看着他，脚下的跑道也都不重要了，重要的是正看着我的你，将要为我骄傲的你。

看台上的青年男子目光明亮，浅淡笑意在他的脸上绽放成一个毫不掩饰的大大笑容，他向看台下高呼着：“加油，坚持住，托马斯！”

——加油，托马斯。

血液充斥着耳膜，身后托马斯略显夸张的应答声本应在一片喧哗中被淹没，可是克罗斯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：“看我，我好得很呢，米洛！”

——看我，米洛。

大脑全被这两句话占据的克罗斯，自然错过了当他第一个撞线时全场的欢呼。

 

将金牌扔在一边，克罗斯回到看台上发着呆。“施魏因背着波尔蒂绕场一周”“沙尔克班花和拜仁新生诺伊尔深情相拥”，诸如此类的新闻在他耳边接连炸开，但他无心去听。

“托尼，托尼？回回神！”班长拉姆在他眼前挥了挥手，“你在听吗？最后一项师生接力，你来参加吗？”

“……嗯？好，我跑第几棒？”克罗斯面无表情地回答。

“随你挑，反正是表演赛，怎么高兴怎么跑。”拉姆注意到了克罗斯的不对劲，但他决定不去过问，只是拍了拍后者的肩膀，“顺便，和我们搭档的是巴拉克老师和克洛泽老师。”

“学长？”克罗斯眼睛一闪，问道。

“是啊，米洛！”不知从哪里跳出来了托马斯，他骄傲地做了个鬼脸，“他可是我拉过来的哦！据说米洛和米夏老师在我们学校读书时就是男子接力的最强搭档，跑遍DFB无敌手！”

拉姆撇了撇嘴：“就你嘚瑟。仗着克洛泽老师宠你，你提什么要求他都不会拒绝。托尼，克洛泽老师跑最后一棒，他前面的是巴拉克老师。你想排在克洛泽老师前面吗？我可以帮你调整。”

停顿了一秒，克罗斯摇了摇头：“不必了。我想我还是跑第一棒比较适合。我们班接力赛一贯是我打头，托马斯在我之后。”

“那就这样定吧。托马斯，你跑第二棒。”拉姆在纸上记了一下，回手用笔狠狠敲了托马斯的头，几乎是凶神恶煞地说，“不许给我跑到别的班里面去，听到没有？”

“真偏心。”托马斯撅了撅嘴，朝克罗斯眨了眨眼睛，“我原本倒是想在米洛前面跑的，能把接力棒传给他，那该有多好啊。”

“……恩。好好跑，第几棒都是一样的。”克罗斯淡淡地回答，看不出表情。

 

等待检录的时候，拉姆突然问：“克洛泽老师和巴拉克老师都是我们学校的毕业生，可是托尼你为什么只叫克洛泽老师‘学长’？”

“对啊对啊，而且也只有你一个人叫他学长，也不怕把米洛喊老了？”无论什么事都要搀和一脚·穆勒把头了凑过来。

克罗斯没有看他，语气波澜不惊：“米洛对人很温和，叫他学长很顺口。”

在说到“温和”这个词时，克罗斯的内心忽地被触动了。

 

十年前，小托尼刚刚踏入DFB小学的校门。开学典礼上，压轴出场的是一位笑容温柔的大哥哥。“是DFB文理中学的毕业生呢，听说也是我们小学的校友。”高年级的同学告诉一年级新生们。

笑容温柔的大哥哥说，他在文理中学完成了六年的学业，即将进入意大利的拉齐奥学院修习物理。他的声音很好听，小托尼想。我好喜欢他啊。

事实证明，和他有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。典礼结束后，找那位大哥哥要签名、要合影的同学太多了，终于排到托尼的时候，其他人已经在清场了。

“送你怎样的祝福呢，小甜菜？”那位大哥哥支着下巴，笔尖悬在托尼捧着的皱巴巴的本子上，问道。

小甜菜？这是什么，能吃吗？托尼有点迷糊了，但现在更重要的是——

“我喜欢你！”

“噗——什么？”大哥哥显然被逗乐了，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涨红了脸的小家伙。

“就、就签这个！”托尼感觉脸上热热的，但他坚定而大声地回答道。

“好吧。小甜菜，你叫什么名字啊？”大哥哥弯了弯唇角。

“我叫托尼！托尼克罗斯！大哥哥，你叫什么名字啊？”托尼话一出口就后悔了。天哪，大哥哥一定会觉得自己很不尊重他的。

可是，回应他的依旧是温柔和煦的话语：“我叫米洛斯拉夫·克洛泽。你可以叫我米洛，小托尼。”

“我、我可以叫你学长吗？”托尼壮着胆子问，他觉得这个大哥哥实在是太好了，“我知道你以前是我们小学的学生！我想上你在的中学！这样我就能天天见到你了！”

“可以啊，只是我已经毕业了，等不到你到DFB来找我了。”叫米洛的大哥哥在他的本子上写下了几行字，然后将本子轻轻放在托尼汗津津的手里。

托尼看着本子上头一行“祝学习进步，梦想成真，进入DFB读书”以及下面潇洒的‘M·Klose’，不知为何有一点点难过：“我只比学长小了十二岁！”

“我知道，我知道，所以小托尼好好读书，以后可以比学长更优秀，知道了吗？”书桌后的少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，语气里有一点点宠溺。

 

我知道啦。

手指划过泛黄的纸张，停留在最下面一行“我喜欢你，小甜菜托尼”。

“托尼，你确定要选自然科学吗？可是你的擅长科目是数理啊！”拜仁的同学格策有些犹豫地看着克罗斯在“十一年级选修科目-大学基础课程”上“自然科学”这一栏里打了一个勾。

克罗斯郑重地看着他：“马里奥，你说克洛泽老师会教十一年级一个班的物理，这消息绝对可靠吗？”

“当然可靠啦，罗伊斯拍胸脯向我保证的。但是，你难道是为了上克洛泽老师的课才选的自然科学吗？十一年级有四个物理课程，只有四分之一的可能性你也敢赌？”格策难以置信地问道。

“别说是四分之一，就算是四十分之一，我也敢赌。”

上天眷顾，他赌赢了。

 

再一次奔跑在赛场上，没有借助弯道，他就超过了身边的所有选手，将接力棒传给了穆勒。穆勒传给施魏因，小猪传给格策，格策传给巴拉克老师，巴拉克传给了米洛。

在他们交接棒时，克罗斯看到了巴拉克老师与米洛学长眼中跃动的光彩。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年少的时光，此间少年，追风逐浪。

在接力赛道的终点，克罗斯挥舞着手臂，大声地喊着：

“学长！加油！米洛，加油！”

听到了他的呐喊，学长冲他扬起了一个笑脸。

那是一个属于十七岁的米洛的笑容。克罗斯没有见过十七岁的米洛，但他猜想，那时候的米洛大概也如此刻，神采飞扬，却又有一点点青涩。

 

他们之间差了十二个春夏秋冬。

此时此刻，他的学长，他的米洛，正踏着十二年的光阴，向他奔跑而来。

 

【作者：写这一篇的时候，不知怎么想起了我的学长。只差两年呢，而他已经是大学生了。所以很能体会到TK的心情。不过，这篇是TK视角，在托马斯的眼中，估计又是另一幅景象。】